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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妖言惑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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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見過師尊,師尊別來無恙啊。”良辰在莨菪身後笑吟吟地說道。

莨菪嚇傻,回過頭,看見良辰。只是,師尊……

“孽徒……”老君看見他有些惱。

良辰打斷道:“師尊別一見到我張口孽徒閉口孽徒的,徒弟我做的都是為了您啊。”

老君說道:“為了我?你別在執迷不悟了,你要是想通了,還不速速和美景與我一同回天庭請罪!”

“請罪?我們何罪之有?那麽師尊,您又何罪之有?您說我們想不通,您就想通了嗎?您若是想通,為何賜我們良辰美景之名?”良辰一頓發問,老君卻楞住。

“你們助那魔頭就是有罪,速與我回去!”

老君說完,浮塵一甩,就見一陣狂風向著良辰奔襲而去,良辰側身便輕松閃開,閃開後才知道這不是襲向自己,因為莨菪已經被老君抓起。

莨菪驚恐地睜大了眼,求助一般地看向良辰。她剛才聽了二人的對話,已經猜出了幾分,這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多麽蠢的事,竟然誤以為他是良辰派來試探自己的。

“放下執念吧,和我回去。”老君語重心長地說,並無責怪,就像是年邁的父母操心自己不聽話的孩子。

“不,回不去了,徒弟定要和美景做出讓你刮目相看的事來。”良辰轉身就欲走。

莨菪嚇得身子都軟了,不要把自己扔在這啊。

“護法……救我……”莨菪幾乎帶著哭腔。

良辰這才回頭看一眼她,眼中閃過一絲可惜。可惜的不是她的性命,而是可惜自己又要另尋他人去奪神器了。對於莨菪,她是生是死,根本不在乎。要是回去想起來,可能會好心將雲郎的魂魄放出,不過,雲郎的魂魄被裝在白凈瓶中,那小瓶子放哪裏去了來著?隨手一丟,怕是自己都忘記了。

“你,自求多福吧。”良辰扔下一句,移形要走。

老君就是想要說服良辰和自己回去請罪,怎麽能讓他就這樣走了呢?

“休走!”音未落地,老君的拂塵再次一甩,可以看見從拂塵前飛出一根銀絲,銀絲迅速變長,打著旋帶著風地向良辰飛去。

良辰並不慌張,不緊不慢地說:“師尊,這招您用了百年了。”語畢,竟從手心中化出一團火焰,火焰和飛來的銀絲正對上,銀絲頃刻便被燒盡。

老君神色正了正,“這是煉獄火,你竟修煉這等邪術?快隨為師回去吧,這煉獄火極易走火入魔。現在回去請罪,為師保你們二人一條生路。”

“入魔?生路?”良辰拍著手仰天長笑,笑聲穿透力太強,莨菪想捂住耳朵,卻又動彈不得,只得默默忍受。

“入魔?這不已經入魔了嘛。保我一條生路?天帝的話,何時可信過?若是可信,豈會有現在的我們?師尊不必多言,我心已決。”良辰說完便移形離去,將莨菪那求助的眼神留在身後。

他就這樣在老君的眼皮子地下溜走,老君竟然不去追。只是一只手捋著長到膝蓋的白胡須,一邊微笑。

良辰以為自己本事有多高?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,他的衣角處,被老君纏了一條銀線,因為當時老君拂塵甩出的銀線有兩根,一根實,一根虛。良辰只看見了一根,所以只化掉了看見的那一根,又洋洋得意地自大起來,全然沒有發現,自己的尾巴已經中招。

莨菪偷著斜眼看向老君,良辰護法管他叫師尊,可是自己從不關心六界的紛爭,沒聽說過他還有什麽師尊,此人究竟是誰?

“你呢?”老君突然問向她,手一擡,莨菪便被松了定身咒,但是她也不敢跑,她深知這人的高深,自己強行逃跑,不僅成功的幾率不大,也有可能會惹怒他,反倒讓自己死得更快罷了。

“我……”莨菪正在想該說什麽時,老君的二指已經伸出。

就見又是一道銀線已經纏上了她的手腕,銀線的另一頭懸系在老君的二指上。他閉目聽了半刻,松開二指,銀線消失。

“原來如此,你竟是善惡相一者,管不得我那孽徒找上你。都是孽啊。”說完,老君單手解印,來不及莨菪反應,就被化回了原形。

千坤山無極閣內

掌門元嬰坐在正中央,長老元虛元靈分坐兩側。

初二已經被帶到,垂頭喪氣地跪在閣內地上。

“你為什麽要收留那個來路不明的女子?”元虛問道。

本來他們三人正要商量天機簿上看到的天機,既然無心中毒之事已經查出,就且先處理這件。

初二嘴裏嘟嘟囔囔地嘀咕著,誰也聽不清他在嘀咕什麽。

“長老在問你話,快回話啊。”初一忍不住小聲提醒道。

“我……我當時一時看她可憐,就……就想著先留下,稍後再去稟報。”初二現在說的話,是初一在帶他來的路上現教的。

初一幫襯著說道:“是啊,師弟一向善良,看見可憐困苦的人,哪忍心拒絕她呢?這也是我們仙家弟子的品德啊。”初一這番話說得也算是有道理,也正是因為從小初二一犯錯,初一就幫他辯解或者找借口,導致初二從心底就認為,無論自己做什麽,初一都會幫自己開脫,也導致他犯起錯來愈加地理直氣壯了。

元虛本就喜愛初一,只可惜初一被元靈搶先收做弟子,聽完初一的辯解,神色緩和了許多。

“那你且先說說自己錯在哪裏了?”

初二犯了難,這句話,初一還沒教自己啊。初一也有些為難,自己還沒來得及想到這個問題,這讓初二如何回話呢?還是自己搶先替初二答了,就算被中途制止,也能提示初二一二。

初一想好後,“噗通”一聲跪下,“回稟長老……”

這時突然,無極閣的木門被撞開,眾人全向門口望去。

門口處空空蕩蕩,什麽人敢如此大膽?初一立即會意,起身向門口奔去,還不等走到,突見一物事從門口飛進來。初一以為是暗器,閃身就輕巧躲過。那物事徑直飛向地面,砸在初二的身旁。

空中響起空靈的聲音:“好好教化。”

眾人盯著那物事看,它緩慢地化成個人形……

“小草!”初二驚呼一聲。

莨菪在地上爬起,卻渾身沒有力氣,只得再次癱在地上。她首先定了定神看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。這裏應該是千坤山的重要地方,要不那個奇怪的老頭也不會把自己扔到這來。

她一擡頭,便和元虛長老的目光撞上,當即身體一顫,好熟悉地目光。

她又看向身側,那少年還在喊著“小草”,她當即還想故技重施。

“你認錯人了,這是哪?”莨菪假裝著委屈說。

“不,你就是小草,我認得你的眼睛!你的臉……”初二突然指向莨菪的臉,“你不是說你的臉見風會爛嗎?”

莨菪無奈地撇嘴,這個傻子。眼珠子還在滴溜溜地轉,自己該怎麽脫身,那該死的良辰,扔下自己便跑了,真是過河拆橋啊,何況他還沒“過河”。

“初二,你確定?”初一問道,他一看事情有轉機,竟比初二還高興。

初二拉起莨菪的胳膊,“就是她!就是她!”

莨菪幾乎要發瘋,這個傻子要幹什麽?他們什麽意思?莨菪還不知道自己下毒的事情已經被發現。

元靈站起身,幾步走下來,右手在空中一劃,莨菪的身體就飛到他身前。只見元靈拈決念起來,莨菪當即抱頭蜷腿在地上打滾。好了,這下她的身份徹底敗露了。

元靈剛放下手,莨菪的身體還在止不住地顫抖著。

門口傳來通報聲:“弟子無晴,有事稟報。”

門是開著的,無晴說完便自己進來,“弟子無晴,見過掌門,師傅,長老。”

“何事?”元靈問道。

“弟子發現在山下竹林中慘死的冤魂有異樣,用通靈術問後,他們說是害他們的人來了,所以害怕。弟子看……”說完,無晴看向地上的莨菪。

“是你!竹林裏的人是你殺的?”元嬰從石椅上跳起,幾步來到莨菪面前,質問道。

無晴已經看清她的身影,隨即補充道:“回稟掌門,弟子在無心中毒那日房門口見到的人就是她。還有弟子未來得及稟報的在千坤洞中看到的也是她!”

莨菪沒想到自己到了這般境地後,那些陳年舊事還會被翻出來,當即也無所謂了。自己定是逃不了這一難,只是可惜,雲郎……自己再也救不出了。

“是我又如何?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就只會排除異己,哪裏給我們妖族一條生路?”莨菪將對他們的怨恨說出,但是卻不敢直視元虛長老,眼神一直在躲避。

“生路……說得好聽,要不是你們妖族殘害生靈,我們又為何要誅殺你們?”元嬰說道。

“你說我們殘害生靈,我告訴你,我從未害過一條性命,倒是你們,我親眼所見我的同類被你們扔下油鍋,你們吃了它們,難道就不是殘害生靈?”

“你這妖孽!”元嬰打出一掌,莨菪無力閃躲,連吐幾口鮮血。

元嬰收掌,“你還敢狡辯?那我問你,你敢說竹林裏的人不是你殺的?”

“有何不敢?我殺了他們卻未毀他們魂魄,你們倒好,打著正義地幌子將他們魂魄鎖起來,你讓他們如何轉世?難道要生生世世鎖在這裏?直到魂靈散盡徹底消失?”

莨菪一番話說得在場的眾人開始沈默,她說得有幾分道理,不,這根本就是事實。

沈默了片刻,莨菪得意地仰天長笑起來。笑這些偽君子。

“妖言惑眾!無晴!”元嬰怒喊道,他的眼睛都氣得通紅。

“弟子在!”

“將她關押在北山千坤洞裏。不必再審!關到下月初一,令月一出,即刻處死!”

“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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